2010年6月4日 星期五


上年64,白天我實習,放工問另一個從深圳來的實習同學去不去晚會,她說她爸爸不許她去,怕會給「人」拍下照片錄象,抽後算帳。我慶幸,沒有人拘束著我,我有自由、有選擇。
為時尚早,決定上中央圖書館,看看維園情況,人們漫漫湧上台前,一個又一個球場給塞滿。這個角度看,你根本分不清誰是誰,司徒華、長毛、「路人甲」、張三、李四,都只是一個小黑點,無分彼此。
經過一個又一個攤位,李卓人、長毛、劉慧卿...一個又一個的出現在眼前,又一個又一個的遠去,在彭志銘的攤位,我停了下來,思索了一會,掏腰包買了《六四二零》。
呀!原來Beyond的歌是有潛意思!
熊焱的普通話,我半聽懂半聽不懂,感受到他的激揚,只有這塊「國土」容許他激動。
坐得很後,聽說前方華叔與幾個「八九人」上紀念碑獻花,但我什麼也看不見。
自由花,我像唱K一樣,跟著歌詞唸,細細咀嚼。
很快過了兩小時,我那時立志,我的畢業論文,要寫六四,要寫知識份子。
活動後,我找朋友去小肥羊火鍋,東西,還是要吃,路還是要走。

這幾年一直堅持獨個兒去晚會,亦一直不會主動叫他人參加,就是不想晚會最後變成與友人嬉皮笑臉的尋常聚會,當然可能不會,大家都可能很沉重,但,我就是不想冒險。更重要是,身處信息萬變的社會,仍然紀念咸豐年前的事,大概已變成個人價值如何取向、對自身負不負責任的問題,你持著什麼的原則做人,你希望社會變成什麼樣子,實在不需向其他人交代,向內心深處反省就成。

一年後,畢業論文勉強完成,我開始同情下了無理決定的鄧小平,我明白對話、對話失敗、絕食和戒嚴引起惡性循環,但我同時想告訴大家一個事實:當年今日,有一群手無寸鐵的人,為了使這個國家更公平、更合理,白白犧牲了自己。

直到現在,國家仍舊不能公平、不能合理。